【盾冬】教你养一只巴基宝宝（一）
马
随着洞察计划被粉碎，皮尔斯被击杀，第一杀手冬日战士倒戈，海德拉似乎暂时销声匿迹起来。
然而九头蛇带来的阴影远没有褪去，甚至他们还遗留下来一些额外的潜藏在暗处的麻烦，等待岁月来至，予人一击。
史蒂夫以为自己经过长久的等待终于盼到了一点可怜赏赐——他的巴基，已经回到了自己身边。就算他性格大变，对于过去只有模糊的记忆，就算命运的捉弄曾在他们的生命中留下诸多难以痊愈的伤痕。可是只要确认这个人在他身边，他就能每时每刻感到满足和幸福。
然而不祥的征兆很快在背光处慢慢露出狰狞的一角，班纳博士和斯塔克面对这种情况也感觉到束手无策。关于“冷冻”的建议在布鲁斯的嘴边转了一圈，又被他咽了回去。他知道史蒂夫不可能同意重新把他心爱的巴基冻起来，没人会同意让一个活生生的人活在低温环境中——只为了延续同死亡没什么区别的生命。
厄斯金博士死后，无数人在研究超级血清。然而很显然，军方没有成功，班纳没有成功，看起来很完美的冬日战士——九头蛇也没有完全成功。
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昏迷了将近二十个小时后，巴基在所有显示正常的仪器检查下，在神盾局的研究人员和史蒂夫的密切注视下，缩水了。
在史蒂夫几乎不受控制的徒手拆掉整个工作台和所有精密仪器之前，众多科学家们终于暂时模拟出一套可行方案，来阻止前九头蛇第一杀手继续退化成一个婴儿甚至消失掉什么的。
算是不幸中唯一一个好消息，在研究人员们把紧急配置出的药剂推进巴基身体里后的十分钟内，他不再痉挛着变小了。他的样子大概稳定在一个六七岁大小的孩子模样，除了拖着一条完全不协调到可怕的机械手臂，他就是美国队长最美好的记忆里那个幼年小巴基的模样。
史蒂夫的心情简直复杂的难以描述。有几秒班纳博士甚至感觉自己全身肌肉都绷紧了，这是在面临危险而将要变身的前兆。
但是史蒂夫什么也没做，甚至没再发泄任何一点小脾气。美国队长又一次战胜了自己——他总是这样。他总是把诸如恐惧，怀疑，怨恨，悲伤，痛苦深深埋在平静下面，他又一次平静下来。或者说，好像这个世界不怎么给他留任性的余地。
他能稍微任性一下的那个人，现在无知无觉的躺在那里。
“所以你们现在能做什么？”他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手术台上变得脆弱而幼小的巴基。
连托尼也没再说任何一句俏皮的挖苦，他捏了捏眉心:“目前我们能做的只是给他重新改装一下他的左臂。对不起，队长，”
史蒂夫摇了摇头。“不，你们没有任何错。是我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我没照顾好他。……那么，除了变小，巴基还会受到别的影响么？”
“我们不知道。史蒂夫。”班纳博士推开悬在巴基胸口上方的照明灯，“仪器显示他一切正常——完全符合一个七岁孩子的体征。除了左臂，他很健康。在巴基醒来之前，我们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影响。”
在接下来的两小时，所有基因学家和医生都去会议室分析血样研究可行方案。而还在昏迷中的小巴基被史蒂夫抱到托尼的工作室去修理他的左臂。
在托尼尽可能不让工作台上那个活生生的孩子感到疼痛而小心工作时，史蒂夫就坐在旁边看着巴基。他心理逐渐浮现出一种新的隐秘的想法:巴基是整个人都回到过去了么？那么此刻会不会七岁之前的史蒂夫在他的记忆中是完整的？
他爱着哪怕还是冷酷的九头蛇杀手的巴基，但他也从来不掩饰对于巴基找回过去的渴望。
七十年后的他像是跟这个世界没什么关系的人，巴基是唯一让他能得到一点寻根溯源，有所依存的安全感的人。哪怕巴基只记得七岁之前的史蒂夫，他也像是获得了某种让人安心的肯定。
连续二十几个小时高度紧张而沸腾着的情绪在慢慢沉淀下来了，巴基——无论是什么模样的巴基，史蒂夫在他身边总能感觉到一种得到着落般的安宁和满足。
他眼睛里满溢着浓郁而克制的爱怜，轻轻抚摸着对于小巴基来说过长的头发，和他幼嫩的额头。
托尼终于完成了他的工作，现在小巴基有了一条新的手臂。他没再给这个孩子的机械手臂装上任何杀伤性的武器，只是尽可能的恢复之前那条手臂中存在的细小模拟神经元，让这条手臂能无限接近人类的。
他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起身离开了自己的工作室，“既然已经如此，在班纳博士研究出方案以前，先学习怎么真正做一个奶妈吧，队长。相信我，照顾一个七岁的孩子并不比拯救世界简单。”
史蒂夫在抱着他的小男孩回去的路上就体会到了托尼的话。显然醒来的并不是七岁的布鲁克林小王子，但也不是那个冷酷寡言的冬日战士。
应该是介于两者之间的，某种脆弱又防备的小东西。他在史蒂夫怀里恢复意识的第一时间就举起左手掐住了史蒂夫的脖子，哪怕那只钢铁的小手根本环不住男人的脖颈。
但是紧接着他就愣住了，他用一种陌生的眼光看着自己环在男人脖子上的左手。
“我是什么？”
他没有问“我是谁”，他问:“我是什么？”
史蒂夫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小家伙儿，那双翡翠绿的大眼睛里，戒备和陌生下细小的恐惧让这个强大而不可战胜的男人感到心碎。
“你是巴基，”他低下头，像吻一个天使那样轻吻小孩的额头，“你是我的巴基。”
评论